清代盲人數學家李銳如何在無視覺條件下參與《四庫全書》天文算法校勘?

· 歷史人物解讀

李銳是清代乾隆嘉慶時期的數學家,雖然說李銳有一個很明顯的特徵是失明,但我翻了許多史料也沒發現有相關證據能說明李銳完全看不見。

所以說比較真實的說法應該是李銳可能視力很差,屬於那種需要戴高度數眼鏡的。

話說回來,李銳雖然視力極差,但是他在天文曆算和古籍校勘這兩方面在那個時代是佼佼者,其貢獻也是非常多的,最著名的貢獻就是參與了《四庫全書》的天文算法相關書籍的整理與校勘了。

對於《四庫全書》的編撰之中,比較重視古代技術類書籍的復原和修正,這個對於李銳來說是擅長項。他和錢大昕、戴震等一起校勘了《周髀算經》《九章算術》《海島算經》等古法算數之書。雖然說李銳的目力是很差,但是一般一個人目力差,其它某個方面會變強一些,而李銳就尤其擅長心算。

就舉幾個例子:

《疇人傳·李銳傳》:「銳校《九章》,每遇脫誤,雖目眊不能視細書,然口授弟子,條分縷析,無不中的。」

上述寫的是李銳在校勘《九章算術》的階段,他發現某個版本的『方田術』中的『廣從相乘為積步』誤作『廣從而乘為積步』,一字之差,數字相差何止幾個字,於是李銳通過拿出證據,提出修改建議,將『而』字改了。

除了這個例子,李銳在校訂《周髀算經》的階段,對於其『勾股圓方圖說』這一段提出了自己的異議,李銳覺得這個是後人主觀註釋的意思,將原意都打亂了。具體可見:

《周髀算經校勘記》中寫道:「舊本『勾三股四弦五』下多出『天地相應』四字,非經文也,當刪。」

所以通過這兩個例子能看出李銳對於這類工作的嚴謹,也能看出李銳即使目力極差,但是卻能超出常人的校勘。

《清史稿·疇人傳》也記載:「銳雖病目,然精思妙算,聞人誦書,即能辨其偽謬。」

這段古文也清楚地告訴我們李銳如何在無視覺條件下參與《四庫全書》天文算法校勘的——他通過耳朵『聽書』+腦子『演算』,來進行天文算法的校勘。

所以說校勘這類事情,不是說目力好的人就能做得好。如果校勘的是兵書,那麼需要通兵法;如果是天文算法,目力反而是其次,算力才是核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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